如飛蛾扑火般
李代沫
2010年7月5日,周迅前男友賈宏聲從他居住的北京安苑北裡小區7樓跳下,落地時砸中一輛停在地面的黑色轎車,當場身亡。
自殺?他殺?眾說紛紜。與什麼有關?感情?生活壓力?還是毒品?扑朔迷離。在自傳性質的電影《昨天》中,賈宏聲曾講述自己吸毒的經歷。
在2009年,毒品也 曾經在娛樂圈鬧得沸沸揚揚,滿文軍夫婦聚眾吸毒的大幅標題剛剛從各大網站上偃旗息鼓,日本玉女掌門人酒井法子又因為吸毒鋃鐺入獄自毀形象,引起輿論一片嘩 然。吸毒者前赴后繼,大有死了我一個自有后來人的架勢,考驗大眾對於明星人品和“毒品”的雙重忍耐力。人們不禁要問,為什麼明星會成為毒癮的高發人群?
在西方,毒品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特 別是1960年代的嬉皮士運動時曾風靡一時。二戰擊碎了善良的普通西方人的心,猶太人中的懷疑論者開始大聲質問:“如果有上帝,當您看到奧斯維辛上空的滾 滾濃煙時,您為什麼無動於衷?”這成了上帝並不存在的最佳証據。信仰的轟然崩塌在唯物主義者看來可能是讓他們棄暗投明的一次好時機,可是在唯心主義者看 來,則無異於釜底抽薪,他們相信,他們自己就是時代的棄嬰。
現實生活像卡夫卡描寫的冷酷,要擺脫這殘酷的人生,似乎隻有把注滿嗎啡的針頭插入自己的靜脈之中,醫治自己病態而無助的心靈。毒品確實可以暫時讓他們忘 記煩憂,在那短暫的瞬間,世界忽然變成了無邊無際的海洋,抑或如天堂般的溫暖,讓自己在性愛中達到亢奮狀態,或者就沉溺在毒品制造的幻覺中隨波逐流。但是 可惜,它是那麼短暫。“垮掉的一代”中吸食毒品的作家不在少數,最著名的,就是幻覺中寫作《裸體午餐》和《吸毒者》的威廉·伯羅斯,他曾這樣描述戒毒時的 痛苦:“我躺在窄窄的木長椅上,輾轉反側。全身赤裸,微微發腫,扭曲著,被毒癮折磨得僵硬的肉體正令人生疼的溶化。”
年輕人喜歡危險的生活方式,比如像金原曈在《裂舌》中所描寫的那樣把舌頭剪成蛇信的形狀,或者在自己的嘴唇上打下唇環,否則就是你out了。1988 年,英國政府印制了一張反對吸毒的海報張貼在各大城市的街頭,畫面上是一個沉溺於海洛因的年輕人,他顯得面容憔悴,目光呆滯,可是結果呢?這張海報最后不 得不撤換下來,因為很多玩世不恭的年輕人覺得海報上的毒品男太酷了,他們想盡辦法要將它撕下來,貼到自己的臥室裡去。
吸毒是危險的、挑戰自我極限的生活方式中的一種。20世紀80年代在美國興起的吸食可卡因的嗜好奪走了無數人的生命,可是還是有不怕死的人願意以身試毒。通過讓自己的頭腦產生幻覺,他們暫時逃離了這個令他們感到絕望的現實社會。
對於明星來說,在高強度的演藝生活中本身就要承受常人難以承受的壓力,而在風光之后,不論是過氣了不得不退居二線,還是急流勇退見好就收,像酒井法子那 樣,從萬眾矚目的偶像派明星變身為一個家庭煮婦,心理產生巨大落差也是可以預料的事。這時就要看這位當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相夫教子盡管輕鬆,但是日復一 日年復一年看著年華老去無所事事,遙想當年風光無限,隻能空自嗟嘆。於是,有人篤信佛法,有人出軌尋歡,還有的人則像酒井法子那樣,用吸毒來麻痺自己的神 經。這是他們這一代明星的宿命嗎?還是所有意志不夠堅定的明星和普通人在毒品這可怕的誘惑面前都要面對的生死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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